高血压眩晕肝肾阴虚、肝阳上亢证,用首乌蒺藜汤治以补肾养阴,平肝熄风。
患者熊淑珍,女,57岁,1991年8月18日初诊。
反复头晕头痛6年,加重10余日。
初诊:患者于6年前起无明显诱因出现头晕,呈阵发性,伴头痛,以前额为主,呈钝痛性质,夜间及晨起明显,休息稍缓解,无发热及呕吐、肢体偏瘫,当时检查血压160/80mmHg,诊断为“高血压病”。之后上述症状多在劳累及冬春季发作并有加重,平素间断服用降压药(具体用药不详),血压忽高忽低。10余天前出现眩晕,视物旋转,行走飘浮,头颞部持续隐痛,测血压190/115mmHg,无耳鸣和听力下降,口服“尼群地平片”等降压药症状缓解不明显,伴精神疲倦、寐少梦多、纳差等,二便尚可。中医诊察刻下症眩晕头痛,面赤体胖,寐少梦多,舌质红苔溥滑,脉濡大虚滑。体查:T36.9℃,P57次/分,R18次/分,BP190/110mmHg,颈静脉无怒张,心前区无畸形及隆起,心尖搏动位于第5肋间左锁骨中线外1cm,搏动范围约2×2cm,心前区无抬举感,无震颤,心界向左下扩大,听诊主动脉听诊区第2心音增强,各瓣膜听诊区未听及病理性杂音。理化检查:心电图“窦性心律,电轴左偏,左室高电压”; 血脂“胆固醇7.2mmol/L、甘油三酯1.3mmol/L”;尿常规“蛋白质+、红细胞-、白细胞-、管型-、潜血-”。中医辨证分析:患者肾精亏耗,水不涵木,致肝阳上亢、虚风内动,上扰清空而现头晕,视物旋转,行走飘浮等。头颞部持续隐痛为肾精亏耗、肝阳上亢眩晕证兼内伤之少阳头痛。寐少梦多为肾精不足,不能上济心阴,心肾不交所致。面赤、寐少梦多、舌质红为肾阴虚生内热之征,精神疲倦、脉濡大虚滑是为兼有肾阳偏虚之象。诊断:眩晕(肝肾阴虚,肝阳上亢)。治则:补肾养阴,平肝熄风。方药:自拟首乌蒺藜汤加味(首乌15g 白蒺藜15g 北沙参15g桑寄生10g 白芍15g 僵蚕10g 杜仲10g 淮牛膝10g 加珍珠母30g等)四剂。
二诊(1991年8月23日),患者诉眩晕消失,早晨头疼好转,仍寐少梦多,无耳鸣和呕吐,查:BP 160/95mmHg、神清,言语流畅,声音宏亮,反应灵敏,面红赤稍退,舌红苔薄滑,脉弦细。认为上方治疗显效,故仍守原方再服八剂。
三诊(1991年9月4日),眩晕、头痛明显好转,步态轻盈,寐安神佳,唯纳差,查BP145/85mmHg,舌淡红、苔薄白,脉弦细。分析患者头晕、头痛经补肾养阴,平肝熄风,用药首乌蒺藜汤治疗10余天,诸症消失。眩晕,虽证有轻重,须按标本分虚实,又景岳曰“无虚不作眩,当以治虚为主”,而脾居中土,升清降浊,眩晕之本无不涉及于脾,治疗固本应以守中为主。故导师每于辨治眩晕,无论何证,均以“运脾转枢”之理脾健脾固本巩效,所以本次复诊用归芍六君子汤(当归10克,白芍药10克,党参15克, 白术10克, 茯苓10克,陈皮6克 半夏6克, 生甘草6克)正为此义。
按:导师自拟首乌蒺藜汤中主药:(1)制首乌归肝肾经,擅补肝肾,益精血,尤在《本草求真》述“首乌入通于肝,为阴中之阳药,故专入肝经,以为益血祛风之用,其兼补肾者,亦因补肝而兼及也。”(2)白蒺藜归肝经,既能平肝阳,又能散风邪,为治眩晕、头痛之要药。余药:(1)桑寄生、杜仲、怀牛膝补肝肾、强筋骨;(2)北沙参滋阴之力,亦可用于肝肾阴虚之证;(3)白芍平肝抑阳;(4)僵蚕祛风止头痛等。长期临床验证,诸药相伍用于肝肾并虚、血压波动之眩晕证,无有不效。导师认为,眩晕,虽证有轻重,须按标本分虚实,又景岳曰“无虚不作眩,当以治虚为主”,而脾居中土,升清降浊,眩晕之本无不涉及于脾,治疗固本应以守中为主。故其每于辨治眩晕,无论何证,均以“运脾转枢”之理脾健脾固本巩效。
医案信息
【医案标题】:周炳文自拟首乌蒺藜汤治疗高血压眩晕
【原始资源】:回顾性医案
【医案编号】:047H013
【医院病历号】:1991081801
【关键词】:
中医诊断:(病名)眩晕 (证候)肝肾阴虚,肝阳上亢
西医诊断:高血压
治法:补肾养阴,平肝熄风
方药:自拟首乌蒺藜汤加味
【辨证要点】:
患者肾精亏耗,水不涵木,致肝阳上亢、虚风内动,上扰清空而现头晕,视物旋转,行走飘浮等。头颞部持续隐痛为肾精亏耗、肝阳上亢眩晕证兼内伤之少阳头痛。寐少梦多为肾精不足,不能上济心阴,心肾不交所致。面赤、寐少梦多、舌质红为肾阴虚生内热之征,精神疲倦、脉濡大虚滑是为兼有肾阳偏虚之象。
【疗效】:调整治疗20余天,眩晕、头痛消失,血压正常,痊愈。
课题负责人签名:古容芳
整理者:周洪彬
时间:2010年5月30日